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諾蘭,這位出生于倫敦的46歲電影人,曾因與弟弟合寫了《記憶碎片》及《盜夢空間》而獲得奧斯卡最佳原創(chuàng)劇本獎提名,然而令人震驚的是,他到現(xiàn)在從未獲得奧斯卡最佳導演獎提名。他最新上映過的一部電影是《星際穿越》,耗資1.65億美元拍攝,但是票房也是2014年全球票房排名前10的電影中唯一一部原創(chuàng)片,而非翻拍、續(xù)集或改編,這在好萊塢越來越少見。
你小時候看電影嗎?當時有什么特別喜歡的電影或電影人?
諾蘭:我小時候看了很多電影。最早是喬治·盧卡斯執(zhí)導的《星球大戰(zhàn)》,它于1977年上映,那時我才七歲。它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?!缎菓?zhàn)》的規(guī)模極為壯大,它創(chuàng)造了很多個世界,甚至還有一個完全不同的星系,給觀眾們帶來了完全不同的體驗。當時還有重映庫布里克的《2001漫游太空》,我在巨幕上看了這部片子,覺得非常刺激。我不記得以前我對片中哪些方面感興趣,哪里難以捉摸或看不太懂(笑);我只記得飛船,別樣的世界,被帶到其他的維度。這些經(jīng)驗對我來說非常了不得。
你第一次嘗試制作電影是什么時候?
諾蘭:剛開始看電影那會兒,我就用我爸的超級8mm攝像機拍些小規(guī)模戰(zhàn)爭電影?!缎菓?zhàn)》后我只拍太空電影。大約12或13歲時,我才開始覺得控制電影的應(yīng)該是導演,我用超級8mm攝影機做的事就是當導演。那時我只會拍攝圖像,把它們放在一起而已。我還記得雷德利·斯科特的《銀翼殺手》令我大為震撼,他拍的《異形》我也很喜歡。這兩部片子天差地別,演員和故事都完全不一樣,可背后的想法是一樣的。這就是我關(guān)心的東西,我關(guān)心導演的想法,導演如何控制電影。電影的創(chuàng)意不可言說,也至關(guān)重要,要憑借自己去感覺。因為起步時沒人會拿劇本給你拍,為了能導演片子,我就自己寫劇本。后來我也喜歡上寫作了。
你想成為電影人,你的父母作何反應(yīng)?這個夢想似乎遙不可及,很多年輕電影人都曾因此而發(fā)愁。
諾蘭:我倒沒有,我的父母都很支持我。我爸是廣告創(chuàng)意總監(jiān),我媽是英語老師。我對創(chuàng)意的興趣讓他們很開心,他們還把相機借給我,結(jié)果我把相機搞壞了(笑)。我把相機綁到車的底盤,相機落下來砸壞了,讓我爸不太高興??紤]到當時我年紀幼小,爸媽肯把昂貴的Super 8攝影機借給我,真是太慷慨了!他們非常,非常鼓勵我,某年他們的圣誕節(jié)禮物是一臺基本款的Editola剪輯機,我可以用它剪接膠片,制作電影。他們真是太支持我了。
你小時候看電影嗎?當時有什么特別喜歡的電影或電影人?
諾蘭:我小時候看了很多電影。最早是喬治·盧卡斯執(zhí)導的《星球大戰(zhàn)》,它于1977年上映,那時我才七歲。它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?!缎菓?zhàn)》的規(guī)模極為壯大,它創(chuàng)造了很多個世界,甚至還有一個完全不同的星系,給觀眾們帶來了完全不同的體驗。當時還有重映庫布里克的《2001漫游太空》,我在巨幕上看了這部片子,覺得非常刺激。我不記得以前我對片中哪些方面感興趣,哪里難以捉摸或看不太懂(笑);我只記得飛船,別樣的世界,被帶到其他的維度。這些經(jīng)驗對我來說非常了不得。
你第一次嘗試制作電影是什么時候?
諾蘭:剛開始看電影那會兒,我就用我爸的超級8mm攝像機拍些小規(guī)模戰(zhàn)爭電影?!缎菓?zhàn)》后我只拍太空電影。大約12或13歲時,我才開始覺得控制電影的應(yīng)該是導演,我用超級8mm攝影機做的事就是當導演。那時我只會拍攝圖像,把它們放在一起而已。我還記得雷德利·斯科特的《銀翼殺手》令我大為震撼,他拍的《異形》我也很喜歡。這兩部片子天差地別,演員和故事都完全不一樣,可背后的想法是一樣的。這就是我關(guān)心的東西,我關(guān)心導演的想法,導演如何控制電影。電影的創(chuàng)意不可言說,也至關(guān)重要,要憑借自己去感覺。因為起步時沒人會拿劇本給你拍,為了能導演片子,我就自己寫劇本。后來我也喜歡上寫作了。
你想成為電影人,你的父母作何反應(yīng)?這個夢想似乎遙不可及,很多年輕電影人都曾因此而發(fā)愁。
諾蘭:我倒沒有,我的父母都很支持我。我爸是廣告創(chuàng)意總監(jiān),我媽是英語老師。我對創(chuàng)意的興趣讓他們很開心,他們還把相機借給我,結(jié)果我把相機搞壞了(笑)。我把相機綁到車的底盤,相機落下來砸壞了,讓我爸不太高興??紤]到當時我年紀幼小,爸媽肯把昂貴的Super 8攝影機借給我,真是太慷慨了!他們非常,非常鼓勵我,某年他們的圣誕節(jié)禮物是一臺基本款的Editola剪輯機,我可以用它剪接膠片,制作電影。他們真是太支持我了。
你上大學時有主修跟電影相關(guān)的課程么,還是在閑暇時做電影?
諾蘭:不,我在倫敦大學學院主修英語文學,那里有個電影學會,我的妻子兼制片人和我參加了那個學會,還做了兩三年的管理。這個環(huán)境非常有意思,因為他們有16mm設(shè)備,還有視頻設(shè)備,其實更接近于電視學會。學會位于倫敦布盧姆斯伯里劇院的地下一層,我們在那兒為學生們放映35mm電影,用賺到的錢支付學會的運行費與16mm電影的制作費。所以,我沒念任何關(guān)于電影的課程——我參與的事情是完全由學生操作的,我們力所能及的,我認為這挺好玩。只要能用設(shè)備,遇見其他志同道合的人就成。
比起就讀于電影院校,你認為自學有什么好處?
諾蘭:自學就意味著能夠以最原始的方式去了解關(guān)于拍電影的一切。我對拍電影的每個方面都興趣十足,因為在我自己的電影里我總是喜歡包辦許多事,從同期錄音到錄音棚的補錄,再到剪輯、配樂。想到我能成為依然使用Steenbeck平板車來進行影片剪輯的最后一代,一種幸運之感就油然而生。這對于我對全片的整體掌控起到了很大作用。所有的這些都意味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滿滿的激情與好奇心。要知道,興趣是最好的老師。
你是個忠實的偵探小說迷,而這些小說中往往包含著閃回等錯位時間的敘述手法。這是你電影中非線性敘事的靈感來源嗎?
諾蘭:好吧,我的確受過那些作品很大的影響。在我16歲的時候我讀了Graham Swift的小說Waterland,那是在平行時間軸上敘述的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,而且講述的故事盡管發(fā)生在不同的空間維度里卻連貫到極致。大約在同一時間,Alan Parker’s的The Wall也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。那純粹是運用想像力完成了一件相似的事情;就是回憶和夢境的交錯一類的手法。Nicolas Roeg’s的The Man Who Fell to Earth和Performance也有著其獨特的影響力。它們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里,就像許多犯罪小說——James Ellroy, Jim Thompson——給我的深遠的印象那樣。后來不知怎么的,我在電影上映之前找到了Pulp Fiction(低俗小說)的劇本,并完全被Tarantino(昆汀)的所作所為所吸引。
打相遇時起,你妻子在你所有作品中都發(fā)揮了非常重要的作用。你們是怎么邂逅的?是因為電影而結(jié)緣的嗎?
諾蘭:我們是在大學第一天相遇的。我們住在同一棟宿舍樓,在社交時認識。我想進入電影業(yè),也在拍電影,便找她參加電影學會,而她接管并且運營這個協(xié)會。大學畢業(yè)后,她進入電影業(yè),為Working Titles工作。
同一場景你不喜歡拍很多次,你只在動作場景安排故事板,你不用鏡頭列表,而且大場面都只用一臺攝影機。當沒有這么多鏡頭的選擇時,你如何剪輯?
諾蘭:其實我大部分的作品,劇本都是平行性的動作場景或者只是鏡頭角度的轉(zhuǎn)換而已,即使是在非線性敘事中。如果你留意我《蝙蝠俠》系列影片中最后的大場面拍攝,都是橫切的平行剪輯。這就意味著,雖然你拍得很簡潔,但你在剪輯時有大量的鏡頭可供選擇,這就避免了在拍攝時一個場景要拍好幾遍。你也可以隨意跳轉(zhuǎn)時間,或是轉(zhuǎn)換地點,素材有的是。我的初衷是不想讓拍攝過程更加復雜化。
這樣的意思是你可以剪輯得更快嗎?
諾蘭:像對于《記憶碎片》這樣的電影,我總會挑出幾天的時間來對每天拍攝的樣片進行剪輯。每天大概能剪出成片的三十分鐘。而在剪輯《蝙蝠俠:黑暗騎士崛起》時,對于十周的拍攝樣片,我就必須一天剪三天的量。每天完成一個小時或者一個半小時的成片。僅僅坐在那兒盯著所有的樣片已經(jīng)夠累了,況且我還有大批大批的鏡頭,即使是在拍攝時已經(jīng)盡量減少鏡頭數(shù)了,但最終的數(shù)量還是令人頭疼。但盡管如此,我還是得縮小剪輯時間來更好得掌控全片。我有一個非常好的剪輯師——李·史密斯。他參與了我們的全程拍攝。如果你想要坐在那里,回想拍攝時的一切,并第一時間找到想要的素材,那么你必須擠出時間做這些。
為什么你喜歡用一臺攝影機進行拍攝?
諾蘭:動作場景我會用多臺攝影機,但對于所有戲劇性的場景,我只用一臺攝影機。喜歡用一臺攝影機拍攝是因為每一個鏡頭我都能看在眼里,而不會像用多臺攝影機時不斷分心,去想其他鏡頭會是什么樣的。我每天晚上都會觀看樣片,如果你總是使用多臺攝影機進行拍攝,那么你就會有大量的鏡頭,這樣在剪輯時就會十分棘手,也十分耗費時間。
不用故事板和鏡頭列表,你要如何記錄這一切?
諾蘭:用我的大腦。我一直都是用大腦來創(chuàng)造場景。每天晚上躺在床上,我都會在腦海里剪輯著每一幕場景,一直剪到影片結(jié)束??礃悠瑫r,導演理應(yīng)在腦海中記住每個鏡頭,這之前是每位導演都會做的,但現(xiàn)在不一定了。如果你記住的話,那么你就能在腦海里剪輯影片,這樣當坐在剪輯室時,下一步該怎么做你就心知肚明了。我會告訴我的剪輯師:“這個鏡頭我們還有個不同角度的?!辈⒏嬖V他在哪兒能找到。
你提到你來自“獨立電影”(獨立制作)的世界。你是怎么拍出第一部長片《追隨》的?是什么促使你來到好萊塢?
諾蘭:《跟隨》是我們與一群朋友合拍的16mm黑白電影。我自掏腰包,每周大約拍攝10分鐘的錄像,很多個星期六我們都在拍攝,持續(xù)了一年多,只拍了一兩個鏡次,最后做出了70分鐘的電影。剪輯花了整整一年才完成。我為剪輯收尾時,艾瑪搬到洛杉磯為Working Titles工作。北美有很多特別棒的電影節(jié),我又有美國公民身份,就想來美國把第一部作品帶進電影節(jié)巡回。
搬到美國后,我做審稿,艾瑪則在Working Title,我們開始把電影送到電影節(jié),最后被舊金山電影節(jié)接受了,這就是我們的起步。我們通過Zeitgeist公司發(fā)行這部電影,把片子從舊金山帶到多倫多再到詩蘭丹斯。同時,我在寫《記憶碎片》的劇本——這一點非常重要,因為很多時候,如果你得到了一點關(guān)注,在電影節(jié)上有了一點小成功,人們就會問,“好了,接下來你想干啥?”麻煩的是,如果你沒有什么具體的事情,就沒法好好利用時機。我已經(jīng)寫好劇本,就說,“我接下來就要做這個?!?br/>
現(xiàn)在,你懂得無論投資規(guī)模大小,電影制作就是電影制作。但《記憶碎片》是你首次擁有數(shù)百萬美元的預(yù)算,肯定會有所不同吧?
諾蘭:很大的不同。人們常問《蝙蝠俠》是不是我的轉(zhuǎn)折點,然而,我職業(yè)生涯最大的轉(zhuǎn)折點是從《跟隨》到《記憶碎片》。從與朋友合作,自掏腰包,耗費我們的時間和精力,到別人出上百萬給我們花,有了齊全的劇組,卡車,拖車等等,這是大不相同的。就算以好萊塢標準來看,它是一部非常小的電影——總成本加上融資才350萬或者400萬美元——但我感覺它是絕對的大制作,給我們的壓力也極大。
為了便于管理,拍攝只花了25天半;然后就是另外一種壓力了——我們必須在五周內(nèi)剪輯好電影——這不符合DGA(美國導演工會)規(guī)定,我們沒有得到DGA卡。所以,這個情況相當瘋狂,壓力非常沉重。但艾瑪跟我在一起,約翰也在我身邊擔任制片助理,這無疑很有好處。執(zhí)行制片人是亞倫·萊德,他曾是艾瑪在Working Title的同事;他是一位了不起的朋友,他從我身上帶走一切壓力,并幫我度過那段煎熬。
你和弟弟喬納森總是很親密?
諾蘭:我們的關(guān)系相當親密。不過他比我小六歲,我們經(jīng)歷的階段不同。在不同的時間段,我們分離,相聚,如此往復。我很早就去拉攏他,因為我看得出他是個多么偉大的作家,我叫他工作,把他拖到好萊塢,他做得出奇的好,真是棒極了。能與他密切合作是極好的。但是,我們一直都有分歧——兄弟們都這樣,可能也算是手足之樂吧。然而,我們在創(chuàng)意上的分歧總是源于十分的真誠,所以這種分歧也很好解決。當你與富有才華的人共事時,如果你們意見相左,最后,你要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真正想要什么,要不醒悟他們是對的,然后自己改變。這會讓你把事做的更好。所以這是一件非常,非常有成效的事情。可是他非常忙碌——我現(xiàn)在打電話都找不到他了?。ㄐΓ?/p>
扎根于現(xiàn)實?
諾蘭:扎根于現(xiàn)實——扎根于增強的真實,扎根于杰里·布魯克海默式動作電影的真實。我們也要做到這一點。為什么我喜歡超人?因為紐約感覺起來就像紐約,更確切地說,大都會與紐約相仿;大都市就像一個你認得出的城市——除了有個在街上亂飛的家伙?!拔矣X得《超人》拍得很不錯,所以蝙蝠俠也要這么拍。首先是尋找強有力的演員陣容,”老版《超人》的演員包括馬龍·白蘭度及格倫·福特(飾超人之父)等人,陣容相當豪華。我們則以克里斯蒂安·貝爾為中心選角,加上邁克爾·凱恩爵士,加里·奧德曼,摩根·弗里曼和湯姆·威爾金森。這個陣容夢幻到令人難以置信。
在那個時候,你是怎么想的“我要拍好幾部”?
諾蘭:不,從沒想過。我只簽了一部電影。第一次與編劇大衛(wèi)·高耶討論項目時,我們說,“要是這個片子成功了......”大家腦子里都是三部曲,后來我猜他們大概放棄了這個念頭,因為他們把第三部一分為二。(笑)當時黑客帝國那幫人在拍續(xù)集,到處都是三部曲,“什么是三部曲?”我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。私下里,有人開始隱約考慮第二部和第三部要朝什么方向發(fā)展,我馬上制止了他們,我想,“你得把一切都放進一部電影里,努力做出一部偉大的電影,因為你可能不會再有機會了?!边@部片子要是成功了,我們就可以考慮續(xù)集。然后,我們能按照公眾對電影的觀感成長并適應(yīng),而不是未雨綢繆,提前五六年就計劃。我們從片廠處得到了時間,慢慢鋪就電影,所以第一部和第二部之間隔了三年,第二部和第三部之間又隔了四年。
令人驚訝的是,在拍攝蝙蝠俠系列電影的短暫間隔中,你還拍了《致命魔術(shù)》和《盜夢空間》。你想做那些項目是不是已經(jīng)很久了?
諾蘭:是啊。如果你真的想成長,培育那些已經(jīng)被人所知的系列,我覺得立項后找片廠去開拓會有點難,因為他們有著時間壓力,但這并不意味著你需要投入全部的時間。因為你還需要拋出想法,討論,做別的事,回想一切,尋找對的感覺,這都需要時間。諷刺的是,我認為制定連貫的三部曲非常有價值,這樣你會真正懂得觀眾對每部電影的感覺,再帶著這種認識使下一步故事前進。
你是怎么參與《星際穿越》的?你希望通過它來傳達什么呢?
諾蘭:這個項目最初是由琳達·奧布斯特開發(fā)的。她與基普·索恩,加州理工學院的一位天體物理學家是很好的朋友,他們想拍一部來源于真實世界科學的科幻電影。最初他們在派拉蒙與史蒂芬·斯皮爾伯格企劃電影,并請來我弟寫劇本。不管我們是否共事,我和我弟都無所不談,所以過去四年里我一直有聽他講起這份工作,我真心覺得這機會難得:既可以講述人與人之間的親密聯(lián)系,又可以將人與宇宙做對比。一聽說有機會參與,我就毫不猶豫投身進去。這個機會太少見了,你不僅要在情感和故事規(guī)模之間取得平衡,還要注意整個故事的龐大規(guī)模。
你不能取悅所有人......
諾蘭:作為一個電影人,你要知道,無論事情看起來多么積極,你總會看到不好的評論,你總會注意到某些人喜歡的正是某些人討厭的,所以你不能采取相應(yīng)的措施。我覺得只要去做你相信的事就好。
似乎除了克里斯托弗·諾蘭的電影,大片廠推出的其他影片都是續(xù)集,翻拍或改編。為何原創(chuàng)電影不好拍呢?
諾蘭:因為電影就是生意,必須要有人買單——它們是昂貴的集體努力。不可避免的是,電影業(yè)會經(jīng)歷傾向特定娛樂類型的循環(huán),有時偏向原創(chuàng),有時偏向系列。我兩種都拍過,拍得都很開心,所以我不會批評任何一方。我認為制作原創(chuàng)電影一直都是挑戰(zhàn)。我們現(xiàn)在處于這樣的業(yè)務(wù)時代——我不想把片廠個性化,因為它不是任何一個人的錯——大電影,或大片的概念愈發(fā)趨向已知的知識產(chǎn)權(quán),比如書或漫畫人物這類已被人所知的東西。這種趨勢會隨著時間而改變,自生自滅,但現(xiàn)在它吸引了最多的投資。
我發(fā)現(xiàn),片廠永遠接受創(chuàng)新性和新穎性。他們有責任去接觸更廣泛的觀眾,為電影買單,沒人比片廠的管理者更理解人們多想在電影中看到新的,原創(chuàng)的娛樂,他們對此有非常充分的理解,要在正確的時間,尋找到正確的可以組合的事物。走運的是,在《蝙蝠俠:黑暗騎士》大獲成功之后,我們做了《盜夢空間》,他們非常信任我,而且我說服了萊昂納多,他的觀眾分量特別重。因此,電影是正確的時間,正確的地方,正確的原創(chuàng)想法的組合。單純?yōu)榱恕霸瓌?chuàng)”而原創(chuàng)永遠無法討好任何地方的任何人。
有幾個簡單的問題:首先,你真的沒有電郵或手機嗎?
諾蘭:真的。
怎么可能?做出這么高技術(shù)東西的人居然沒有最基本的....
諾蘭:嗯,我從不用電子郵件,因為我覺得它對我沒有任何幫助。我不想被手機煩。俗話說,“在紐約,你離老鼠永遠只有不到兩步遠”——我離手機也從不會超過兩步遠。踩點時我身邊有10個人,每個人都有手機,所以人們要聯(lián)系我很方便。我剛?cè)胄袝r,沒多少人有手機,我也沒有,我從沒為手機操過心。而且我運氣比較好,一直在工作,若需要時身邊總會有人拍我的肩膀,遞給我電話。其實我真的不喜歡手機,因為沒有手機,我就有了時間去思考。你懂,一旦有了智能手機,只要有10分鐘的空閑,你就會開始玩手機。
你最喜歡電影制作過程的哪個部分?前期制作,制作,后期制作,還是別的?
諾蘭:整個過程我都喜歡,我很中意它的多樣性。如果一定要選,那就混音吧——我認為這是最好玩的。
十多年來你一直在拍大預(yù)算的片場電影。你還會拍那種耗資900萬美元,由表演驅(qū)動,沒有特效的獨立電影嗎,就像《記憶碎片》那樣?
諾蘭:絕對會。對我來說,電影其實就是故事。至于“無特效”,在《星際穿越》中只有600個特效鏡頭,這比圣丹斯電影節(jié)上一半的電影都要少得多!至于“由表演驅(qū)動,”我不認為可以拍得出比《星際穿越》更由情感驅(qū)動的電影,因為表演就是一切。所以,對我來說,這只跟講故事需要什么樣的規(guī)模有關(guān)。我當然不是由故事的規(guī)模驅(qū)動的,而是由故事本身對我的吸引力所驅(qū)動的。這種力量可能很小,也可能很大。
選擇用膠片而非數(shù)字呈現(xiàn)一部電影,到底有什么不同?
諾蘭:如果電影人偏愛用膠片表現(xiàn)電影,自然會有區(qū)別。這是極為重要的。沒有任何人告訴他們必須以數(shù)字表現(xiàn)電影,而不是用膠片。這就是基本原則。這一點很重要,如果電影人說它重要,它就是非常重要的。
為什么這對你很重要?
諾蘭:為什么對我很重要?因為如果投影得當,膠片的色彩還原相當好,分辨率也更高。我認為人們每當想到膠片投影,都會想到那種很糟糕的投影。不過最優(yōu)質(zhì)的電影投影,對我的眼睛來說——即使在技術(shù)層面來說——都會超過任何數(shù)字投影。我認為,隨著行業(yè)利益標準化,很明顯數(shù)字變成了一種功能強大,利于保持品質(zhì)一致的后勤工具。但我不認為我們需要標準化。是的,數(shù)字的確便宜。但音樂行業(yè)沒有標準化。其他行業(yè)也沒有標準化。要知道,百老匯戲劇更沒有標準化——你建立你所需要的現(xiàn)場,配置你想要的劇院。這部電影(《星際穿越》)我們就做得很成功,我們走進劇院,在放映室裝上投影儀,然后說,“這部片子就這么放吧”。
無論是在中國大劇院放映70mm,還是在全景電影圓頂劇院或其他地方放映70mm——屏幕的效果都好到令人難以置信。人們認為使用“膠片”是出自老式的心態(tài),事實卻并非如此。我們只是在某個可以做出特別事情的地方為觀眾上演了一出戲劇。是的,這么做的確要花錢,可既然做得到,又何樂而不為?如果片子的盈利可以支付這項費用,為什么不呢?
我知道你不喜歡過多談?wù)撟约海铱梢詥栆粋€不那么私人的問題嗎?不拍電影時你喜歡干什么?
諾蘭:我喜歡與我的孩子呆在一起,真的。我不打高爾夫,也不游泳。
如果可以選擇的話,你希望你的未來像那位電影人一樣?
諾蘭:嗯,這個世界上有許多偉大的電影人。我很愿意像某些偉大的電影人一樣工作到晚年——比如約翰·休斯頓。我認為斯坦利·庫布里克很厲害,只要他想,他就能在片廠系統(tǒng)內(nèi)拍攝非常個人化的電影,我想這是大多數(shù)電影人渴望的。史蒂芬·斯皮爾伯格一直保持自我待在電影的最前線,這多么了不起啊!還有克林特·伊斯特伍德!我認為,很多電影人現(xiàn)在拍的片子還是跟他們拍的第一部大熱片一樣有趣。不斷努力做出優(yōu)秀的作品就是我終極的追求。
多年以后,當人們回顧這個時代,你希望他們?nèi)绾卧u論克里斯托弗·諾蘭的電影?
諾蘭:(停頓了幾秒鐘思考)我希望他們說我的電影總是雄心勃勃,總是帶著真誠,為了實現(xiàn)這份雄心而努力。我就這點希望。至于電影的好壞,我當然希望人們喜歡它們(笑)——不過老實講,那真的說不準。
希望諾蘭對視頻拍攝的思路想法能對大家有所幫助。
轉(zhuǎn)自:微信公眾號(追夢制片人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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